黑框眼镜

弱小无助任人拿捏,但很会拱火发癫

【鱼进锅】缺你一块,人生好难(番外)

写在前面

其实已经未上线5天了呢,错亿系列。但是我很庆幸并没有错过回复评论的最佳时间【真相是并没有评论可以回复(`-_ゝ-)】

一时兴起码了篇番外,补充了一些正文内容,同时也剧透了一些吧可能,毕竟正文没有大纲……

背景时代完全架空,4500+预警,请勿上升真人谢谢。

OOC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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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

那日散书后,郭德纲并没有按照原先的二八分跟茶馆掌柜分账,而是按了四六,又拿出两分还给掌柜。

掌柜的把账本放回自己屋中,出了书房门就看到桌上的银钱,疑惑之余并没有收下的打算。“先生,这是怎么了?”掌柜的很少称他为“先生”,一是掌柜大他许多又感觉太过疏远,二是他自己不愿。虽然知道是掌柜重视,但郭德纲还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多的两成就当是我给您的赔偿了。”

掌柜心下一惊,想来是上午有人来砸店的事让他知道了。连忙拉他坐下,将钱拢成一堆,又推了回去。“我当是什么事情。又不是因为你,怎么能让你赔。”

“您明明知道的。”

掌柜的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纸,故作轻松的倒了一杯茶,却一不留神洒了一些。“嘶——准是跑堂那小子新倒的水,隔着杯子都烫手。”掌柜甩甩手,呲牙咧嘴的接过郭德纲慌忙递过来的手绢。趁他去拿抹布时,将桌上的纸收进口袋。

 

“哎我来就行。”掌柜的不由分说抢过抹布开始擦桌子,抬眼看了看有些无措的人,接着刚刚的话说起来,“这钱啊,我可以收,不过这些就够了。明天还是二八分账,你拿大头。”

掌柜注意到郭德纲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你说你,不就几张桌子吗,又不值钱。”掌柜的丢下抹布,用衣角擦了擦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这个年纪就得自力更生,也不容易。我也不是缺了几张桌子就得关门大吉,不用跟自己过不去。”

郭德纲张了张嘴,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

“你这小子。”掌柜的看他把脸憋的通红,低头站着一动不动,感觉像是自己把他骂了一顿的样子,“到底怎么了,咱爷俩也认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掌柜真拿他当自家小孩,见他这般委屈模样很是心疼。换到靠近他的那一侧坐下,把被他攥在手里的衣角拽出来抚平,又拧着身子倒了杯茶,塞到他手里。

“怎么啦?还心疼桌子呢?那你说赔多少,我听你的就是了。”

 

“掌柜的,这茶是凉的……”

没想到终于开口的人来了这么一句,掌柜愣了一下,转而笑起来,“嗐,凉了就别喝了。一会新泡一壶热的再喝。”说罢又将杯子拿回来放下,扭过身时揉了揉鼻子,暗骂自己竟忘了刚刚骗他说茶是烫的。

 

郭德纲攥了攥拳头,趁掌柜放杯子时开口说道:“……叔……”

掌柜闻言浑身一震。就像他不叫郭德纲“先生”一样,郭德纲也从不叫他“叔”。这次怕是要出大事。

“叔……明天这书就能讲完了,我…我就不再打扰您了……”

 

面前人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把郭德纲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缓缓神继续说道:“明天散了书我就走……”

 

掌柜看了看面前这个长衫还没换的小子,眼神到处乱瞟却不敢看自己,想必他也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说什么傻话。你就好好的说你的书,其他的不用管。”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上午只是帮无赖闹事,开茶馆嘛,常有的事,与你有没有关系都未可知。你若是因为几张桌椅板凳不干了,我才叫损失大了。”掌柜摆摆手,往前院走去。

“叔!”

掌柜叹了口气,想是留不住了。转回身去,果然见他一撩长衫跪了下去。

 

“叔,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您明知道的,这次他们还不能确定那文章是我写的,便差点砸了您的茶馆。若他们知道了,我……我……”说着抬手用袖子抹了抹眼,“我知您是好心,但您还有家人,别为了我伤了性命。”

 

掌柜紧皱的眉头再没能打开。跪在地上的人还在偷偷抹眼泪,自己却没有扶他起来的魄力。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始末的,刚刚藏进口袋的纸被他攥紧,复而松开。多想跟他说“你继续写你想写的,大可不必在意他们。”

但他不能啊,他还有一家老小,他敌不过对方的势力。

 

“你起来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郭德纲赶忙起身,又揉了揉眼睛,冲掌柜笑了笑。“叔,我也是想回天津了,您不用担心。”

“傻小子。”掌柜走过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叹了口气,“那就依你说的,明天是最后一天,就不用和我分账了。”见他又要着急,掌柜假装板起脸来,“多少年的规矩了,这件事没商量。”说着掌柜拿了个小袋将桌上的钱收进去,暗自想着连着明天的钱一起交给他。

“今儿别回去了,留下咱再一块吃顿饭。”掌柜眨眨眼,去拍郭德纲的肩,“再见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别推辞啊。”

“哎。我听您的。”

掌柜气道:“你小子总算听我一回了。”

 

“小子,我很想支持你,但我不是那个能护住你的人。有一天你会找到的。那个时候才是你挥毫泼墨的时候。当然,我最希望的是再也不会这样的事让你愤慨。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的写故事,然后去把他们讲出来,这才是你最应该有的生活。”

 

掌柜撕下那天的日历,连同那张纸一同锁进匣子。也许他会记得一辈子,为一个自己保护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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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

这天于谦又一次溜达到茶馆后门,轻车熟路的进到了后院。左瞧瞧右看看,见院中无人便准备绕进后台。正准备开门,就感觉命运的后颈皮被掐住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后颈皮被掐住了。

 

“干爹。”不用回头于谦都知道是谁,因为自家师父一般直接踹,“您怎么走路也没声了。”

侯先生松开手,看着于谦整领子,淡淡开口:“哪是我走路没声,是你自己没听见。”说着突然笑得一脸神秘,“又来捣乱啊。”

“哪能啊,瞧您说的。我哪能给您捣乱。我这不是……巡逻转到这了嘛,进来看看。”

侯先生并不戳穿,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身警服,最后点了点头。

“一会儿你多跟德纲聊聊,让他把上次的书说完,我这儿等着听呢。”

于谦对侯先生突然主动转移话题似懂非懂,接到:“您都快成他师父了,您自己去说。”

“他要是听我的,我还过你这一道干嘛。倔的跟什么似的。”于谦看侯先生一副急得跳脚的样子,暗自喟叹自己被自己捡回来的人居然能治的住三爹,不禁又得意了一番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云云。侯先生不得回应,看过去是只见于谦一副憋不住快要笑出来的傻样,轻咳一声。

“记得去啊,不然我让你师父踹你。”

于谦:……

再次不得回应但深知对方已经答应,侯先生准备凯旋。

“跟他说啊,这次休想弃坑,他就是开溜我也给他逮回来。”

于谦目送哼着曲儿的自家三爹潇洒离去,把抱在手里的帽子重新戴了回去。

 

蹭到后台,于谦稍稍挑开帘子,见台上并没有放椅子,郭德纲正站在桌子边,连使相带身段,说的不亦乐乎。

正讲到主人公遇到说书先生。

不巧先生有些小小的特点——北京话俗称:拽子。

 

“大英雄正在屋中闷坐,忽听得‘嗖叭’,袖箭声音……”

“好家伙!”

突然传来一句话吓了郭德纲一跳,心想今天我是不来说书的吗,怎么还有人捧哏。趁着侧身扫了一眼,果然看到帘子后面露出半个身子。稳稳心神,心说要完。

 

“…心说有了贼了。”“怎么着?”

“急忙忙撩袍”“嚯,找这袍子去。”

“垫步临腰往外就走。”“好。”

“但见一条黑影由东…”眼见有靠前的观众已经听到声音开始四处观望,郭德纲转身时趁机瞪了他一眼,“往西”

“哎呀,没走多远。”

收效甚微……

 

郭德纲趁着自己还能忍住不笑场,连忙给柜上的伙计递眼神。

余光瞥见帘子晃了一下,才真正踏实下来。

“所以您看,手上有点小毛病他说不了书。不过,这说书啊,但凡围下来一个人也就改说相声了……咳,书归正传……”

 

要说触发被动技能捧哏的那位啊。被自家师父踹了一脚然后拖走了。

 

散书后。

被石先生按着再次道歉后,于谦想起自家三爹的话,向师父告罪之后麻溜跑去把准备换衣服的郭德纲拽到一边。

“哎你给我回来!”石先生见他还是嬉皮笑脸,欲上前,却被突然出现的侯先生拦下,“你别捣乱,我这教育徒弟呢。”

侯先生不语,只是拉住石先生的手臂,往后台带人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一眼茶馆角落的那桌客人。

石先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几人一副喝茶聊天的正常做派,但委实有些眼熟。石先生细细想来,怕是接连这四五天都见过这几人。挑帘进了后台,借着遮挡,两位先生又观察了一番。只见那几人俨然普通市民的模样,却频频朝郭于二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再看郭于两人。

 

虽然评书险些变相声差点出舞台事故但确实有被笑到且再一次赞叹对方业务能力,郭德纲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刚刚的小插曲。不过莫名其妙的拽到一边是要另算的。

并不是说他介意,他只是有些跟不上节奏。

“德纲,三爹说你又挖坑不填?”

没想到又被人抢先问了一句,脑袋一懵,但已隐约有些明白缘由。

“本来故事就还没整理完。听书要有过日子的心。”

于谦暗暗腹诽没整理完你就拿出来说?似懂非懂的继续完成任务,“讲的什么故事啊。不行找三爹帮你,不就是笑你不会嘛,我跟师父说,让师父看着不许怹笑。”

郭德纲轻笑一声,“我又不是小孩,说什么笑不笑的。”

“那不就得了。”于谦拽了拽外套下摆,“不过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整理不出来的书。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呢。”

“……《白宗巍坠楼》。”

 

于谦恍惚间感觉这名字耳熟,看郭德纲偏头摆弄大褂的袖口,对侯先生的话全然明了。“新写的?之前没听过。”

“……是。”

 

想来这书的原型肯定是前几日天津的事了,于谦暗自猜测着。那人——当然不叫白宗巍——坠楼的案子迅速结案,民众选择了相信报纸报道。虽然隶属北京,于谦到底还是知道些内幕的。官官相护罢了。

其实此事风向转变之快,稍有留意便知其中必有内情。但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最终结果也算是大快人心。凶手虽然不因此事而死,但也是罪有应得。

 

“跟我讲讲呗,顺便帮你捋一捋思路。”于谦依旧嬉皮笑脸,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你要是不把这书说完,三爹得先收拾我。”说着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腿,“师父踹人可疼了。”

郭德纲没料到对方继续装作不知情,稍有惊讶,转过头来对上于谦一张笑脸,不自觉的跟着扬了扬嘴角。

“石先生踹你跟侯先生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于谦恨恨地说到,仿佛真的有什么冤屈,“怹们二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突然一顿,“所以你可得赶紧整理完,赶紧说喽。”

没想到扯开话题失败的郭德纲默默叹气,也不愿再对于谦遮掩。只得坦白:“谦哥,其实这书早就整理完了,但是我不想说了。”

“三爹真等着听呢。”眼看任务即将失败,于谦只好搬出侯先生拖延时间,寻找对策。

“我会跟侯先生说的。谦哥,您也别劝我了,您该比我清楚原因才对。”

“可是……”

“谦哥,您和先生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所有事情我会自己跟先生们解释的,您不用费心。”

“你要走?”

郭德纲没有再回答,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出乎意料的了解自己。

“为什么?因为那些盯着你的人?”于谦有些着急,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人转了位置,却是让他背对门的方向。

“不是!”郭德纲赶忙摇头,“我不在乎他们,但我不能让他们害了你们。”

 

郭德纲对他们的过往并不了解,但于谦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三爹可说了,你就是要开溜怹也给你逮回来填坑。”

听懂话中含义,郭德纲心下一暖,张口欲辩时,却听身后几声痛呼。见于谦眯着眼睛看向那边,一脸生人勿近,又多几分疑惑。回头看去,只见两人呲牙咧嘴,一个甩着手,另一个扯着自己的衣服,嘴里骂骂咧咧,却是在往这边看。

深知这两人是谁的郭德纲下意识往后退,正撞到身后的于谦。于谦便顺势把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又整了整帽子。

几乎每一次于谦都是一身警服的出现在郭德纲面前,所以郭德纲并不在意,但那人却要忌惮几分。果不其然,那人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便拉着另一人走了。

 

原来是那桌的其中两人见柜上的伙计正在看书,便跑去听墙角结果被侯石两位先生看个正着。

然后伙计就“不经意的”泼了两人一身刚烧开的热水。

 

等于谦握住自己的手时,郭德纲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他的衣角攥在了手里。连忙松开,转过身正准备抚平褶皱时,听头顶飘下一句话,砸进他心里:

 

“放心写吧,只要你还愿意执笔,我就继续护你。这次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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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提到的《白宗巍坠楼》是张寿臣老先生整理的,这篇文中的背景是现实中这本书的内容】

没想到一篇番外顶四篇正文……

我没有内涵任何人哦,没有。【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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